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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后不知天在水:23.第 23 章(2/2)

    后来已经走不了路了,视线也越来越不好,渐渐看不清东西了。

    崔荷晚上搂着傅宁睡觉,一直不敢深睡,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胆颤心惊的。

    傅宁摸着崔荷的脸,瘦了好多。

    “不要怕。”

    崔荷捂着他的手,镇定道:“不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傅宁现在只对光源能有一点感知,他估麼着崔荷脸的方向,“看”着她笑:“我现在很好,很轻松,全身哪都不痛了。”

    崔荷心里一窒,把人往怀里搂着,那是因为感觉不到痛了。

    “其实……活着挺累的,这样挺好,孩子和你,都在。”

    “不好,哥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抛下我,不能。”

    傅宁摸索着揉了揉崔荷的头,坏心地将她的头发弄乱。

    “想开点,你不还有两个孩子吗?她们会替我陪着你,你还有柯央这样的朋友,崔枝意意画他们也是关心你的,你不孤单。”

    “那不一样。阿宁,哥哥……”崔荷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这里面的一颗心是你,若是丢了,我承受不起。”

    “明天我们出城,北上,去北疆。”

    传说北疆雪山上有朵名花,名唤幽兰,可遇不可求,能起生死,活白骨。可传说只是传说,并未听闻当世之人有谁见过,崔荷病急乱投医。

    “哥哥就辛苦些,坚持坚持,不要放弃。”

    “我不想你走,真的不想,不能接受。”

    傅宁给她的意义很重,如兄如父,她满腔的孺慕和爱意全在这一人身上。对她来说,傅宁很重要,比她自己还来得重要,傅宁是她的整个世界。

    傅宁似乎是感受到了崔荷的情绪,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传说有时候也不一定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传说,不一定都是什么神秘飘渺不可琢磨。

    那株幽兰只是一种换了名子的雪莲,只是品种有些难得,五年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并且只能在雪山上的冰湖里才能生产。

    对傅宁来说,只是一种补药,但真的有效,傅宁视力触觉各方面退化的速度明显缓解了,崔荷大喜过望,大把的撒金撒银,包揽了那片区域。

    但只是缓解,就像是暂停了一样。这样延长的生命,傅宁并不愿意接受,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包袱,真还不如像从前那样,慢慢死了的好。

    这样的想法,傅宁沒说,但肖菡看得出来。

    官府的蹀文上,肖菡已经把名字该了过来。崔家她没有一点留恋的地方,但家业毕竟也接手了这么多年,一时也丢不开,她现在想着该派人找找她在外游荡的母亲。

    “阿菡,你送我的簪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你给我?”傅宁摸着手腕上的银钏,脸上的表情很柔和,“那东西陪着我一路走来,意义非凡,有些怀恋。”

    肖菡哼了一声,递了一杯水给他:“你也知道我给你这簪子的意义。”

    傅宁听出了她口气里阴阳怪气的调调,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淡淡地喝了一口水,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肖菡看他没接话,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走,拽着他的手腕,傅宁察觉她的动作想把手收回去,但来不及了,肖菡握着他的手背将之翻转过来。

    “你就是这么用的?还有这里……”

    傅宁看不见,但他感觉到肖菡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虚虚停在脖颈的某一处,然后摸了上去。

    那里有两处差不多伤痕,都是他威胁辛墨蓉时给自己划的。

    傅宁惊得躲开了,觉得羞愧,讪讪笑着。

    “那什么……我,我也是无可奈何,有时……有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傅宁讨好道:“那……那啥,你还是给我吧,那东西戴了这么多年,没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肖菡没说话,将他的袖子捋上去,不顾他的挣扎,揉摸着手腕上那两道消不去的伤痕。

    傅宁其实是怕痒。

    将袖口掩下来,再将他的另一只手交叠握在自己手中,肖菡蹲在他身边,趴在他双膝上,仰头看着他:“那东西不好,我丢溶炉了,以后,有我,我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你心里不会空的。”

    “什么?”那簪子真的戴了很多年,碎了都舍不得扔的,包含了他很多情感,当手钏回到手上的时候,他还以为簪子只是被收放起来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你做什么……”

    傅宁原本上了火气,可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弄得疑惑了。

    他看不见,但他感觉到肖菡的起身和靠近,呼吸就落在自己颈边,然后,头后面一松,肖菡解了他绑头发的发带。

    “你做什么?才绑好的……唔……”

    其实他们才刚起身没多久,傅宁正坐在明镜台前。

    他还没说完,脑袋被人按着,嘴被人堵着。傅宁两只手抵在肖菡的肩膀上用力往外推,脑袋后面的力道一松,傅宁得了一点空隙,怒道:“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了?”

    傅宁没得到回答,脚下一轻,又陷在一片柔软里,身上的人在解他的腰带,扯他的衣服。

    傅宁把人往外推了推,当然推不动,他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沉重的像一座大山,没好气地道:“喂!我们才刚起来。”

    时过正午,傅宁躺着肖菡怀里,半睁着眼,话都不想说,很累的样子,脸颊边的头发都湿湿的。肖菡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下巴抵着傅宁的脑袋,温声道:“阿宁,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妻。”

    傅宁闭上了眼,脸自主得埋进肖菡的怀里,呼吸平稳,似乎是准备睡了。

    “会好的,幽兰既然能缓解,就说明有效,就一定能治好。”

    “只是时间问题,咱们耐心点,好么?”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傅宁枕在她肩窝里,似乎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肖菡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搂着他的腰,闭上眼,正准备叹气,被子里嗡嗡地传来了一声,及轻及淡的……“嗯。”

    肖菡闭上眼,嘴角向上微微一弯。

    其实幽兰的传说是肖菡编的,她只骗了傅宁一人,但幽兰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知道幽兰有效,幽兰的存在,是因为辛墨蓉。

    当初耶瓦现给里国的礼单里被暗自划下来的供药,救回了傅宁的一命。

    也是因为这一味药,肖菡才没有把事情弄大,当时中招是一时大意,不然,在自己的地方,岂会让她逍遥。

    得知傅宁的生机将尽时,两人都知道那供药是一线生机。

    在崔府的书房里,辛墨蓉提要求要带走傅宁,肖菡断然拒绝。

    “你之前带走他的时候,人可还算是好的,现在你告诉我,他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我对不住他。”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怕你恨你吗?我不会让你带走他,我不会让他再担惊受怕。”

    “我也不想,但他很重要,”辛墨蓉顿了顿,“对我很重要,我自认不是个好人,手上粘的人命数不胜数,他就是我心里的一道光,是我这可黑漆漆的心里唯一干净的地方。”

    其实傅宁这次的生死劫,几乎全是拜辛墨蓉所赐,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辛墨蓉也不好过,这不是她想要的。

    秘密刺杀崔荷,只是想用崔荷的命过后把傅宁引出来,却没想到,他就在那人身边。原本辛墨蓉没那么想要崔荷的命,可看着傅宁那么护着崔荷,辛墨蓉这才真正起了杀心,下了死手。

    “我不会把他交给你,就算是……就算是最后一点时间,我也会想办法。你要是不愿交出供药制作所需的药材单,好走,不送。”

    辛墨蓉挣扎:“你不顾他的性命吗?”

    肖菡断然:“我更想他无忧。”

    辛墨蓉回了国,又乔庄潜了回来。她看的了傅宁的虚弱,但他躺在崔荷怀里的样子是那样的舒适安心。

    她一向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放弃,况且她知道优势在她手里。

    找了个时机,她传了一封信给他,那时傅宁的眼睛还看得见,他凑近了看的,辛墨蓉就在远处观察他的反应,然后崔荷过来了。

    辛墨蓉在看,只要他把信藏起来,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他是自愿的,自己就还可以找机会,让他跟自己走。

    就算是信纸被崔荷发现了也无所谓,她就是想看傅宁的态度,只要信纸是完好的就代表……

    然后,她看到傅宁将纸放到了烛焰上,飞灰殆尽。

    后来,她找人将药单送到了崔府上。

    药单里其他的东西不难,难的是幽兰,在很远的北疆,肖菡知道傅宁并不想把辛墨蓉这个人跟自己扯上关系,于是编了这么个传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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