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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甜的心事:110.番外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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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夏之后, 热带风暴虎视眈眈, 不断升级, 气势汹汹直奔海岸线而去。

    天空灰暗, 气压低得惊人,没有一丝风。鸟类早已躲得不见踪影, 街道空旷,整个城市前所未有地安静。

    临近傍晚, 风声骤起, 行道树没来得及修剪的枝叶互相碰撞, 沙沙作响。新种下的树苗尚未生根,被狂风拔起, 卷进高空。

    闪电如一把银色的利剑, 劈裂苍穹,天地煞白。

    暴雨如期而至。

    沈霏就是在这样的雨夜接到了姜靖芸的电话:“霏霏,你爸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沈宏正被曾经包养的情妇实名举报, 与多名女性存在不正当关系,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以及受贿。

    台风刮倒了信号塔, 通话效果很差, 声音时有时无,还伴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沈霏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望向远处被闪电撕裂了的天空。

    瓢泼大雨拍在玻璃上,暴雨冲刷着一切污浊,没有什么能躲过正义的审判。

    终究还是来了。

    移交检察院后, 沈家为他找了一个业界顶级律师,一年后一审结果下来,数罪并罚,沈宏正被判了12年,没收全部无法说清来源的财产,以及处高额罚金。

    这个判决是律师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沈家没有继续上诉,只是没想到,罚金方面出了意外。

    姜靖芸拒绝支付罚金。

    她的理由是:“我早就托律师把离婚协议拿给沈宏正了,他跟我没有关系,我凭什么为他花冤枉钱?”

    沈霏的大伯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里,剪了根雪茄,面容冷峻深沉,沉声说:“婚内财产,由不得你。”

    姜靖芸抱着胳膊冷笑:“不是只有你们沈家请得起好律师,明话说了,公司这些年赚的钱,半个子儿我都不会分给他!”

    “做人不要太过分。”沈宏正的妹妹加入争吵,“要不是我二哥扶持,公司能做到今天这么大?知恩就要图报。”

    “这话说反了,要不是我姜靖芸拿钱打点,他恐怕还是个天天帮领导写材料的小科长!”

    沈霏坐在墙角的单人沙发里,冷眼旁观客厅中的一切。

    那对争吵一辈子的假夫妻,终于要离婚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全靠利益关系支撑,如今其中一方失去了利用价值,另一方便毫不犹豫地舍弃掉他,尽量减少损失。

    沈宏正说不清的财产真正有多少,沈霏不知道,但她清楚,判决书公布出来的数字一定是经律师多次“谈”出来的。

    沈家请的律师非常厉害,罚金谈得很高,因此沈宏正只被判了12年。

    即使后期没有争取到立功减刑,蹲满这12年,他出来时也才不到70岁,还可以重头来过。

    但姜靖芸不愿意花钱帮他买这珍贵的12年,他是否会老死在监狱里,她一点都不关心。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做了半辈子夫妻,到头来只余恨。

    沈霏捏着自己的指节,无意识地用力,说不出什么感受。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非要看见我二哥死在里面你才满意!”吵到激烈,沈宏正的妹妹失去了风度。

    姜靖芸气定神闲,高高挂起:“你们兄妹情深,那你出钱救你哥喽,几千万而已,别跟我说你们沈家出不起。”

    对方像被掐住脖子的斗鸡,气得怒发冲冠,但反击不得。

    沈家有钱,但沈宏正的落马是杀鸡儆猴,这种关键时期,谁敢出头,无疑就是下一个被纪委约谈的对象。

    沈家兄妹陷入无奈的沉默。

    进退不得,寸步难行之时,忽听到远处有人轻飘飘地说了句:“我来付。”

    一直没说话的沈霏开了口:“五千万是吗,我付。”

    姜靖芸满脸震惊:“你哪儿来的钱?”

    “我名下还有栋别墅,不是吗。”沈霏站了起来,淡淡地说。

    “我不同意!”姜靖芸情绪很激动,“那是我买给你的,卖了它,你住哪儿去?”

    沈宏正和姜靖芸名下的房产被封个七七八八,唯独沈霏住的那栋别墅,是用公司分红买的,留存下来。

    “就这样。”沈霏站在一米多高的发财树旁,神情平静,没有半点遗憾:“刚好,你们给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想要。”

    房子卖了,车也卖了,沈霏直接把卡给了律师,挥了挥手,什么都没带走,干干净净,一身轻松地走出了中介交易所。

    律师握着卡,从眼镜后不露声色地打量这位与众不同的富家子弟:“你父亲有话托我转达,他知道你很孝顺,等他出来后,一定补偿你。”

    沈霏站在路边招手拦出租车,微凉的声线浮于俗世的喧嚣之上,透着出世的旷达与洒脱。

    她说:“请你转告我父亲,人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我会直面我今后的人生,也希望他能想明白应该怎样活,不要重蹈覆辙。”

    沈霏说完,躬身坐进出租车,报上一附院的地址,靠近座椅里,闭上了眼。

    终于跟荒诞的人生告别。

    沈霏今晚上夜班,到病房时是下午五点,穿上白大褂,对着镜子扎马尾。

    休息室门没关严,敞开条缝,物业保洁正在拖走廊地板,刺鼻的消毒水味从缝里灌进来。

    门外路过的病人被呛得眼鼻发酸,快走几步避开躲远。

    有人却越走越近,停在门口。沈霏下意识转头看过去,门被推开,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对方掩上背后的门,摘下口罩,泪眼汪汪地扑过来,挂在她脖子上:“呜呜呜呜霏霏,你一定很难过,不要怕,我来陪你了,呜呜呜呜……”

    沈霏被重量压弯脖子,上半身配合地躬下去,好笑地拍拍对方的背:“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哭鼻子。阿玥,快松开我,你勒得我喘不过气。”

    闵玥从手术室出来,看到“打老虎”的庭审新闻,刷手衣都没换,就直接跑到心内科来了。

    松开紧抱她的手臂,一边哭哒哒地抹眼泪,一边观察她:“霏霏,在我面前不用强撑坚强,你哭,我给你保密!”

    沈霏拽了张抽纸递过去:“你已经替我哭过了,我不难受了。”

    闵玥擦擦鼻涕,用肿眼泡仔细打量她的表情:“霏霏你真的没事吗?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啊,虽然我帮不到太多,但是起码可以空一间房给你和甜姐住呀。”

    “跟墨爷住一个屋檐底下,你甜姐估计会疯。”沈霏开了句玩笑,曲起食指,在闵玥脑门上敲了敲:“我没那么容易倒下,阿玥,别怕。”

    姜靖芸近几年多次表露移民的意向,离婚后彻底没了阻碍,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走。

    沈宏正进去后,算上减刑,没有七八年也出不来。

    某种意义上说,约等于家破“人亡”,倾家荡产。

    这样的巨变,换做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抑郁自闭、精神失常都有可能。

    沈霏从头到尾都很镇定,在流言蜚语疯传的一整年间,从未在人前失过一次态。

    她不请假,不躲闪,跟过去一样照常工作,接纳所有审视与评价。

    有人夸她出淤泥不染,有人猜测她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有人煽动群众要求把她清出一附院,甚至有人指着鼻子骂她是贪官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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