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说:包巳!你还小,怎么急着盖房子呢?你看我家,你大老表二老表都到年龄了,没有钱盖房子,人家媳妇就不来。你二哥连个对象也没人介绍,你才十几岁,急什么急?
周父和包爸二叔都坐在旁边,看包巳怎么回答。卢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周父告诫子女,谁都不能把包巳给二姐治病的事情说出去,这里面的事情,他一把年纪了,看得很准。
看老卢的意思,就是你家房子别盖了,先帮我家娶了两房儿媳妇再盖。此刻,大家都看包巳的答复能不能叫姑父满意。
包巳说:大哥今年才多大,不到三十吧?二哥更小,你们急什么?我这房子是给二叔盖的,二叔今年就快四十了,你说谁娶媳妇更着急?
姑父不说话了,两个表哥起身就走。这话引起厨房里洗碗的包妈的笑声。连周父也觉得这回答太精妙了。姑父要回家,包妈给竹篮添了一把水果糖一个大馍四个小馍,这是规矩,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
一队人马走了,西头包景福家的外孙也是来了七八个,也跟着走了,半截庄子都安静下来。周父说:包巳答复的真好,这下堵住他的嘴了!
初三早上,包巳起来没多大一会儿,门口就来了两辆小四轮,正是李大进兄弟,还是喊:包巳!还是十六个垛啊!
二叔说:这才初三,还起来恁早。
啊!在家也是闲着,活动活动还暖和些。李
大进很爱说笑话,兄弟俩用砖夹子一下夹五块,给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便于清点。还说:今天不走亲戚了,可以拉四趟。
见周大姐拿着本子在记账,包巳就准备去丁香家拜年。
包巳到了丁家的时候,就看到王芙玫在外面案子上忙着切菜,老丁陪着来的客人在说话,不见丁香的影子。进屋问声老爹过年好!把竹篮放到桌子上,就到厨房准备问问三嫂。老爹说:包巳!这是给你的压岁钱!这是你叫姑父的,这个叫表哥的,等会还有朋友来。
连忙问好:姑父过年好!表哥过年好!我去烧火了。
王芙玫笑着说:包巳!今天见不到你小师妹了!她去她干爸家拜年去了。不用你烧火,等会儿你三哥烧。你去那屋陪客吧!
包巳觉得应该去看看胡校长,家给咱这么大支持,拜个年不算什么的。就对老爹说:我去给校长拜年,说着就骑车子出去了。先到街上那个铁皮小卖部,卖了两瓶酒,四块多一瓶的汾酒,是这里最高档的酒了。现在茅台八块,可惜没有。又买了两封糕点,背着就去了学校。一路上,全是拎着竹篮的行人,包巳见到熟人就喊:过年好!
校长家坐着三个客人,一见包巳,连忙让座,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和胡校长相似,比校长还客气,说:是包巳吧!坐坐!还拿什么东西啊!我叫胡俊,在部队工作,这两个都是我战友,不在一个单位,也是爸爸的学生。
两人站起来,一个高个说:刘子明!稍矮的伸手说:王伟业。
胡俊说:我爸很少夸奖学生,你是第一个!你的书我看了,很好!你的歌,在军营流传,很有积极性。首长多次表扬过!要不是爸爸说作者就是你,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么有深度的作品是个十几岁的中学生写的。
胡校长的老婆端着洗好的苹果出来了,非要包巳吃一个。水果出现在乡镇,大冬天里,还真的是稀罕,本镇街上暂时就没有出现。
包巳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恭敬。看了三个人一会儿,感觉到一种似乎久违的熟悉的气息,包巳忽然说:几位谁是从南方回来的,烟味这么大。
矮个的王伟业脸色顿时一变,一股杀气就弥漫开来,包巳似乎很迷恋这种气息,很享受地闭眼一会,似乎想把这些气息全部吸收进身体。胡俊和王伟业相视一眼,三个人笑了一下,王伟业轻松下来,说:是我!真的有味儿?
包巳已经感受到这个人位置不高,顶多就是个连长,不会控制自己的能力。如果是营团级干部,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失误。就说:身上有弹片吧?吃过老鼠蛇没有?
几个人皱起眉头。这时胡校长从外面回来了,每天他都要很长时间在操场那边浏览,有时还到学校院墙东边去看地形。包巳的规划他越来越觉得最合适,几乎没有其它选项了。乡里的教管站没有接到上面通知,对胡校长的异想天开绝不相信。半敷衍半笑话地说:你们自己搞个规划,把工程量计算出来,我保证给签字盖章。
见到包巳来了,很高兴地说:包巳啊!这个叫刘子明的也是搞文艺的,在部队是个团部文化干事,你给他当场作首歌,震他一下,我说的他们不相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