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晗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明天我可不可以尝一尝你爸爸的手艺,就一口。”
她想知道夏轻爸爸的厨艺到底有多好,夏轻才会每天都带盒饭。
“可以的啊。”
也许是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原因,夏轻的声音很糯,软软甜甜。
闻晗的嘴巴里嚼着刚买的棒棒糖,她问:“轻轻,你是不是还有个跳级读高一的弟弟啊?”
夏轻愣了一瞬,“嗯,他在一班。”
季周的成绩很好,他聪明但是很固执,青春叛逆也不肯听话。
这辈子夏轻是绝不会看着他走上歧途,成为一个亡命之徒。
闻晗想了想,把从一班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夏轻:“你弟弟成绩应该很好,但是我听说他今天上午好像逃课了。”
十三中也分重点班和差生班。
一班当然是最顶尖的学生聚集地。
夏轻心里一紧,“他逃课了?”
闻晗点点头,“好像是的。”
夏轻蹙眉,脸色发白,“我回去好好和他谈一次。”
上辈子,季周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开始叛逆,起初只是逃课,后来都学会打架,回家的时候脸上还会带着明显的伤。
父亲长吁短叹,不厌其烦的劝他听话,可是季周从来都没听过,也不曾理会她这个惹人厌烦的姐姐。
闻晗见她脸色凝重,说:“你是不是担心你弟弟?”
夏轻点头:“嗯。”停顿后,接着说:“他不懂事。”
闻晗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的,他说不定是学习压力太大想出去发泄一下。”
夏轻知道不是这样的,季周学习天赋高,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样一个天资聪颖的人是不会为学习发愁的。
她勉力笑了笑:“应该吧。”
——
下午。
陆行和孟放他们几个都没来上课,夏轻看着身边空下来的位置,松了口气,应付他实在太累。
写完一张卷子,夏轻仰着脸目光望着教学楼外的枫树,微微失神。
上一世,陆行很少会逃课,上课的时候也喜欢捉弄她。
到了高三,那时她的额头已经留了一条明显伤疤,左耳被打失聪。
陆行每天放学都乖乖的在教室门口等着她,她说了很多次都没有用,那时夏轻发现这个人不仅脾气不好,还很偏执。
晚霞像红彤彤的树叶,天边的云层像是被染红的枫叶。
最后一节自习课,她拿着书本自觉站在教室外,双手抵着窗台。
一排被罚站的人只有她一个女生,其余的都是各个班上不听话的男孩子。
晚风缓解了夏轻脸上的燥意,她挺直背脊,笔尖落在纸张上,低垂眼眸,睫毛纤长。
站了二十多分钟,小腿发酸,膝盖传来细微的疼痛,她拢着眉心,脸也白了白,捏着圆珠笔的手,指节泛白。
燥热的空气熏出了她额头的细汗,身躯单薄细瘦,远远看着就弱不禁风。
陆行回学校拿书包,走到教室门口,掀起眼皮,视线刚好落在最边上那个小身板上,少女的侧脸落在余晖中,有几分精致朦胧之美。
夏轻罚站的位置靠近门口,陆行瞥了一眼,她的耳垂小巧软白,蓬松柔软的黑发绑在脑后,一截细瘦的脖子白嫩嫩的。
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瘦弱的小手撑在窗台上,眼皮子动了动,却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陆行很恼火,少女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
他冷着脸从她身侧经过,尖酸刻薄的讽刺了一句:“还以为你是个多好的学生呢。”
陆行原本拿了包就该走了,他心烦意乱的看着窗外的小姑娘,拍了拍闻晗的肩膀,状似无意的问起:“那小聋子犯了什么事?”
闻晗狐疑的看着他,心里奇怪陆行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事了?
“没带学生证,要罚站。”
又不是人人都是他,不用受罚也不会挨骂。
陆行更加烦躁,低声咒骂:“杜晓东我真是操.他妈的。”
杜晓东就是上午来十一班查仪容仪表的风纪代表。
孟放和陈是在后门等急了,跑进来催促道:“行哥,你磨蹭什么呢?快点啊!”
陆行阴着脸,拉开书包的拉链,把放在小隔层里的学生证给拿在手里。
孟放看着他手里的证件,嘴巴一咧,惊诧道:“我.日,行哥居然转性了。”
陆行居然还有学生证这种东西。
陆行没搭理他,走到教室门口,站在夏轻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
他低眼看着她,语气生冷:“进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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