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听见她的话嗤地一笑:“哈哈哈哈我操是不是行哥的光芒亮瞎了她的眼。”
“行哥光芒普照大地啊。”
躲太阳这个借口真是可爱而又敷衍。
陆行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脸,忽然开口道:“你把眼镜给我摘了。”
晚风徐徐,掠过耳畔,拂来阵阵暖意。
夏轻睫毛颤抖,骨节泛白,咽咽口水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高度近视,摘了眼镜就看不清楚了。”
陆行却没那么体贴,想做什么就做,他不耐道:“让你摘你就摘,哪来的废话?”
男孩乌黑的瞳仁紧盯着她。
少女的长发蓬松的挽在脑后,脖颈白皙,鼻尖微红,看起来柔顺乖巧。
靠的近些,还能闻见她周身散发出浅浅的茉莉花香。
夏轻绷着背,僵硬的站在原地,握紧了手指,白玉皓腕上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陆行等的不耐:“赶紧的,我让你他妈的把眼镜给摘了。”
夏轻怕惹急了他,这人之后会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
她抬手将眼镜框拿了下来,夏轻没有骗他,这双眼睛的确是高度近视,失去镜片之后,眼前骤然模糊,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
这张脸清纯中透着几分明艳,漂亮的有些抓眼。
所以夏轻才会刻意留不喜欢的齐刘海,戴上老气横秋的眼镜。
此时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仁漆黑,眼眶里似乎盛着盈然的水光,湿漉漉的眼眸看的他心痒。
只是这双漂亮的双眸有些空洞,视线茫然,深处装着不自觉的恐惧。
陆行怔了一瞬,眸光微顿。
夏轻咬着唇,声音近乎低的听不见:“我可以把眼镜戴上了吗?”
陆行没说不可以,夏轻就默认他同意了,温吞的将眼镜戴好,眼前顿时清明。
她不打算多停留,拎着自己的小提琴转头就走,脚步太急,校服外套里的学生证掉出来都不知道。
陆行弯腰将地上的学生证捡起来,打开看了两眼,入目便是张蓝底一寸照。
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笑容浅浅。
他默不作声的把学生证揣进裤兜里,谁也没惊动,慢悠悠的朝网吧方向走。
孟放好奇的问:“你刚才欺负新同学那个小可怜做什么?”
逼着人摘了眼镜,小姑娘眼圈都被吓红了。
“你放你妈的屁,我欺负个几把。”
“行哥别不承认,我看她刚才小腿都在发抖,不过她摘了眼镜后可真漂亮。”
陆行只顾看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没注意其他的,更没有仔细去看她的五官。
男孩的脑海里只记得那双盛着盈盈水光的黑眸,相当勾人。
陆行轻慢的笑笑,满脸不在意,讥讽道:“嘁,漂亮?也就那样吧。”
孟放也知道,陆行一直都很讨厌夏轻这看起来很用功学习的呆板好学生。
他转头就把话题带偏,道:“行哥,走,江程他们几个为你组了局,还有一班的几个漂亮妞,就差我们了。”
陆行漫不经心道:“那去看看吧。”
*
四五月天气闷热,走了几段路,额头上就已经冒出细细的冷汗。
夏轻看着路边熟悉的街道,还有些恍惚,尽管重回高一都快一周,她心里还有些不安,总觉得不够真实。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的那些劫难都还没有开始。
“轻轻,放学回来啦。”
听着邻居熟悉的声音,她不由得红了眼眶,点点头:“嗯嗯嗯,回来啦。”
她回来了,不会让弟弟走上歧途,不会再让他成为亡命之徒。
她也不会再招惹那个偏执到无可救药的少年。
夏家住在老旧的小区,楼道口的灯坏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来修,前几天刚下过雨,空气里仿佛还有泥泞的青草味。
她穿着白色帆布鞋,后边有点磨脚,脚踝泛着轻微的刺痛。
夏轻慢吞吞的爬上三楼,从衣兜里摸出钥匙,拧开门锁。
这个点,父亲早就收摊回家了。
厨房里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子里,夏父穿着围裙,脚步不太利索,见到女儿很开心,笑眯了眼:“轻轻饿不饿呀?爸爸马上就做好饭了。”
夏轻吸吸鼻子,摇头道:“爸,我还不饿。”
夏父摸了下她的脑袋,布满老茧的手掌看得出经受了生活的诸多磨难,他说:“那你回房间休息,等饭好了我叫你。”
“嗯。”
“对了,中午的饭盒拿出来我和你洗了。”
“我在学校里自己洗过了。”
夏父瞪她一眼:“以后拿回家,爸爸给你洗。”
夏轻没答应,闷不吭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小提琴擦的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柜子里。
站在舞台上是她的梦想。
如今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拾梦想。
夏轻有些累,脱了鞋爬上床,揪着被子慢慢的睡了过去。
她想,这次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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