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在上:16.我喜欢您!(2/2)
桑宠傻愣愣的,抚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呆呆地看着蔡彻,心里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什么,她的目的是达到了,蔡彻承认他是自己的亲人,可她总觉得心里憋屈的很,她家大人拿她当小孩子看,朝政上却不怎么信任她,她敛下眸子,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蔡彻却没注意,只是继续说道:“你本不应姓桑,应随你父亲,姓姜。这河灯,是该放,今年,我陪你一起,祭奠下你父母。”
“大人,……我做这河灯,不是祭奠我父母的……”桑宠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既不想姓姜,也没有为他们做河灯,她不能居这个功。
“嗯?那是做给谁的?”蔡彻偏着头,眉眼温柔,在月光下歪散在一边的碧玉冠闪闪发亮,眼中一片迷惘,桑宠仿佛能在那一双古井般黑漆漆的眼中看到自己,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原来亲人是这种感觉么?
“我想做些河灯,敬拜那些因大人而死去的人们。”
蔡彻闻言酒醒了大半,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犀利而阴寒,他半阖着眼睛问道:“我倒不知我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丫头来指手画脚了?”语气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伸出蛇信子,吓得桑宠心下惶惶。
赶紧解释道:“鹿槐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在鹿槐心中是最善良的人!“
蔡彻哂笑道:“善良?我?你要想拍马屁,就换个词,谁人不知我蔡彻,坏事做尽,罪无可恕?你要是想做河灯,就做吧,恐怕这河面满是莲花灯也祭奠不完我杀过的人。”
“鹿槐只是觉得,若我死了,必定不希望在世之人对我有所牵挂,这样才能放心去往心之所向。父亲母亲黄泉路上一起相伴,哪怕在天上也定不会孤寂,鹿槐现在有大人了,又何苦让他们再挂念于我。”她看着蔡彻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又继续说道:“何况,世上本没有善恶,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善便是大多数人的利益,恶即是罔顾大多数人的利益,鹿槐虽未能揣摩出您的心愿,可大人您做的事情,在如今来看,是恶,放眼百年之后,就未必如此了。”
“……你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蔡彻低头轻笑,“不过你说错了,恶就是恶,我手上曾沾过的无辜之人的血,不比这河中之水少半分。”
桑宠眨眨眼睛,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逝者长已矣,生者当如斯。鹿槐不是怜悯那些已死之人,鹿槐只是觉得,大人不应该背负如此多的愧疚亦或者是罪恶,不如就借着今晚,让这些前尘往事尽付流水,从此以后,鹿槐做您的刀,一切罪孽,由我来担。”桑宠眼睛晶晶亮,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道。
蔡彻神色莫名,定定地看着桑宠沉思了半晌,桑宠被看的有些紧张,掩饰性地拿起地上的酒壶,灌了一口,放回地上,等着最后的宣判。
蔡彻眼色变了变,那酒壶好像是他拿过来刚喝过的。
“咳,你有心了。”草草说了句便转过了头,看向河边,此时夜深,万籁俱寂,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桑宠夜色下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心道,完犊纸,我好像要醉,我怎么忘了自己一杯倒?但是她不死心地觉得这回可能会有奇迹,于是晕乎乎地问道:“大人,您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啊?”
月光下的人动了动,道:“因为碰巧能做到。”因为刚好那个位置能够到你,就扯开了。
下一刻,蔡彻只觉得自己腰上一沉,一双柔软带着雪山松木香的胳膊缠了上来,随即一个脑袋撞在了他大腿上,还在渐渐往上歪去……
蔡彻感觉自己浑身僵硬的不成样子,之前的酒意已经完完全全散了个一干二净,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他压下情绪,僵硬地把桑宠推开,结果那人丝毫不识相迷迷茫茫的又贴了回来。
蔡彻这才反应过来,桑宠这是醉了,看下两人的姿势,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她是姜列烛的女儿,如此一般成何体统,但偏生他就是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脑中也不由回想起那日破庙初见……
恍惚间他听见有道清甜的声音问他“大人,您别难过,温释比不上您,是温茹敏她眼瞎……”
桑宠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知道身边的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嗯……是,你……你快起来。”蔡彻有些慌慌张张的道,不知有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不想,桑宠不仅没松手反而还抱的更紧了。
“没事,大人,温茹敏不喜欢您,我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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