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师父说,小师妹早已经下山了,为何如此之久还不见其人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越仟有些疑惑。
“半月前曾飞鸽传书于她,据她说,她即将途经永安城,正在来此的路上,可能是公子邺打草惊蛇,如今永安城守卫森严,被困于城中也说不定。”
“小师妹一直是三师兄教导着,我们未曾见过几面,三师兄都能对她赞不绝口,我也有些好奇,她到底有多厉害。”
“……三师弟生性乖戾,我等都不曾了解于他,也不知道这小师妹是个什么性子,她甫一说要与我等共事一主,我还有些困惑,原以为她与二师弟交好,会同他一起云游四海。”
“二师兄的性子这些年越发跳脱了,若不是每月按时来信,都不知天底下还有没有这号人了。”
“他是轻浮了些,却不可小瞧,不知以后是敌是友。”
“……三师兄他……”
“世事无常,你莫要多心。”
“是。师兄,公子邺的事,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飞鸽传书定是赶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
“对了,不是说,匡时此次跟着公子邺一同前去了么?有他看着,会不会好些。”
木婴闻言,出了下神,“匡时……”接着道“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定是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愿他们不要出事就好。”
“主公可知此事。”
“尚未。”
“……”
卫国宫这边焦头烂额,永安城里桑宠却是喜上眉梢。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她,这次中元节晚宴竟真的请了戏班子,据说还是从江淮两岸来的,跟她从前听的都不一样。
听说他们也是路过永安城,最近城关严守出不去城,正巧赶上中元节,不知道怎么传进了小皇帝耳中,小皇帝好新奇事物,一听忙将人请了来,今年中元节的晚宴,必将空前热闹。
桑宠闻说此事,跑进宫中,在戏班子歇脚的地方东问西问,宫人都知道桑宠如今与蔡彻关系匪浅,无人敢拦。
“今天你们唱的什么戏呀?”
“陛下点了什么?”
“如果陛下没点的话,我可以点吗?”
“我听说你们江淮两岸那边有首名曲叫做《戏中戏》,堪称一绝,好像有谁说的来着,此曲只应天上有?”
桑宠说了一大堆,见面前人只是唯唯诺诺的称是,不禁有些气馁。
她扫视了一圈,见那旦角儿白面玉冠,丹唇贝齿甚是俊俏,心中对晚间的戏曲有了些期待,心中暗喜,并未多想,挥了挥衣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戏班子的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桑宠后,便变了副模样,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唯唯诺诺,到像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一般,仔细一看,那白面旦角儿正是歂邺。
桑宠在宫中直打转儿,她想去看看密道,又怕自己不计时间耽误了晚宴,若是因此没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戏曲,岂不亏死,但她家大人交代下来的事又不能拖着,于是心中踌躇,在后花园假山池塘边来回踱步。
正巧小皇帝在后花园散步,见到桑宠,直直地向她走来。
桑宠忙行礼。
只听小皇帝道:“桑大人在此做什么呢?这假山池塘在此许久了,吾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
“额……陛下,”桑宠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在飞速的运转,“微臣觉得……这……池中锦鲤甚是可爱,只可惜……它们只能游于浅池,不得自由,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才停留了片刻。”
却看小皇帝思考了片刻,轻声道:“卿此言差矣,池中锦鲤虽游于浅池,可这浅池身在皇宫,试问普天之下,还有哪里比得上此处?况且这鱼儿每日有人伺候,单单吃食就比寻常百姓要好得多,它又是锦鲤,我可知道,每天都会有宫人向它祈福,如此一来,锦衣玉食,受人朝拜,岂不快哉?卿以为呢?”
桑宠正低着头行礼,乍一听此言,瞪大了双眼,有些错愕地回道:“陛下说的极是,是微臣浅陋,望陛下恕罪。”
小皇帝点点头,一双眼睛清澈见底,道“卿也不必妄自菲薄,吾还有事,就不在这陪卿看这锦鲤了。”
“诺,恭送陛下。”桑宠看着负手离去的小皇帝,瑰丽的双眸如海般波涛汹涌,幽深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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