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表示跟他无话可说。
说话的两兄弟是裴文裴武,裴文还对自己保存着起码的尊重,裴武就不一样,时常讥讽,原因是他在前秦为官。
这叫什么道理,老孔也在还是太学的祭酒,跟自己差不多,为何裴武提起他就跟尊重,论名头,自己脑袋上也有个名士的头衔。
“谢先生,大帅有请,希望您换上这身白衣,我在木屋外等您。”裴文递过来一件粗白布缝制的白袍。
谢云有些困惑,不过见他俩也是这身打扮,也没说什么。出了桃林之后,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就连谷里的麦子熟透了,也没有人收割。
跟着两人一路顺着小路一路向东,走了两里路后,他发现前面出现一片坟地,密密麻麻的并列在山腰上。那里摆着一尊巨大的石炉,里面插着香,数千人身穿麻衣,头戴白巾正在祷告。
“这里是多年来,乞活军战死士卒的坟塚,每年重阳,大帅都会带人来祭拜。”裴文解释说。
谢云表情瞬间肃穆,乞活军是这个朝代的悲剧,被东晋王朝抛弃在北方,苦苦鏖战上百年,就是有朝一日,希望王师北归。
这里的祭品都很简陋,没有上三牲祭祀,只有下三牲猪羊鱼,牛要留着耕地。他们被困在这里,生活物资本来就不充裕,能拿出这些,很难得了。
在一帮人的注目礼之下,谢云上前,三叩九拜,对先祖行礼,理所应当。
“小子,明日我小孙儿满月酒,你来不来?”一位老农邀请道。
旁边的人很诧异,老农一挥手,也没人该多说什么,他是乞活军大帅陈午的长子,也是现在的大帅陈谷。
陈家虽然用兵数万,占据一方,但陈谷的家确是标准的农户家。小孙儿办满月酒,来送东西的乞活军各头领送的也是极为寒酸的礼物。一篮子鸡蛋,两斤米酒,一袋小麦,一只羊腿在这都是重礼。
陈谷的儿媳妇今天坐完月子下床,抱着九斤重的胖小子,满家里炫耀,非要每个人都看一眼,夸一句,这是她最光荣的时刻。
转到谢云面前是,谢云从腰间娶下了玉佩,放到孩子襁褓里,问:“这孩子叫什么?”
受到玉佩的儿媳妇很委屈,这孩子还没名字,这一个月来,家里的长辈每天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么,难道有什么事比子孙后代还重要?
“小子,你是名士,就给这孩子起个名字,最好有点寓意。”陈谷带着几个乞活军的头领从里屋出来,说道。
“爹,凭什么,这小子投靠了氐族,帮着外族祸害关中,他有什么资格给我儿子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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