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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骨朵似的清河殿下的确被惊到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先头话说的好好的, 聊天聊得十分顺畅,然后一言不合便说起了婚嫁的事。
加之国公府里那位老太太才说完, 国公府外头这位参政便又讲起来。宋朝唯不免怀疑这二人是早有图谋,成群结伴一块来的。
但这又与老太太口中的有许多区别。
对于老太太提及的段彦, 她并没有半分的儿女之情。可是眼前的舒参政不同。她对于舒参政,的确是风花雪月的相思之情。远在吴郡的月色之下时,便有着那样的情谊了。也的确是想过与他白头,行嫁娶之事的。
可是并非现在……
“太……太急了些,我还没想好怎样同父皇说呢。”宋朝唯罕见地扭捏,笼罩在宽大玄色衣袍下的玉指也不免蜷紧了起来。
即便已经和太子讲过这件事,但她却还没有想好怎么同皇帝讲。
况且, 女儿家一旦成婚便要去往婆家。而她一旦出嫁,也该住在金陵的公主府或者舒参政的宅子里,再如何也不能日日夜夜留在宫中了。
御膳房膳食不够香没有味道, 关雎宫到了夏日热得很, 糕点都是限量的并不能让她满足,果子酒更是没有的,夜里要早睡不然就会被念叨, 时不时还要被灌几口大补的难吃得很的汤。
偶尔得了空闲想要出去赏赏花,御花园里还要有低阶妃嫔在弹着凄切又不知所谓的苦琴。如同被宋习贤叨扰一般,时常还要见到一些扰心的人。
宫里的日子, 其实并不好, 也有许多束缚, 并不自由,不能让她随心所欲。
可是宫里有她的父亲与兄长。
一旦她出嫁了,宫里也就只剩下她的父亲与兄长了。
那两个人、平日里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嘴碎也便罢了,偏还笨,记性也不好,总是因着折子忘了用膳,宫人又不尽心,连盏茶都是凉的。
父皇宫里那些庶母娘娘又都是胆小如鼠的,平日里尽想着怎么梳妆打扮,连乾清宫门都不敢入,哪里还能照料他。而东宫便更是冷清了,太子哥哥,不说太子妃,妾室也一个没有,更没的人照料。
若是没有了她,皇帝同太子说不准身上就长蘑菇了。
尤其是哥哥,才从庙里回来,都没热闹几天又要冷清下去。
宋朝唯觉得这样不好。
越想越觉着不好。
但又不想直白拒绝了舒参政令他伤心,委婉说完那一句后,便仓促捡了一个别的话头来,“怎么忽然说起此事了?”
舒庭冬看着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便也知道了结局。因是意料之内,伤怀仅有半分,加之不欲宋朝唯瞧见难受,便将那半分也掩在了心间,浮起了一个轻浅的笑,“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宋朝唯心细,想了又想,以为他是今日瞧见了段彦的冠礼,以及这些日子绕在她耳边,不定在金陵传得纷纷云云的她与段彦青梅竹马之说,于是便坦诚地轻声再讲,“你别担心,我肯定是喜欢你的。表哥再如何好,我也是喜欢你的。”
舒庭冬目光柔和,“自然,我自是相信的。”
宋朝唯便又问:“说来,上一回国公寿宴就瞧见你了,这一回你又在,你同蒋国公府到底有什么我不知的故事?”
舒庭冬微愣,转而正色道,“那十年间,同国公的确有些来往,是以初回金陵时,凑巧碰见了寿宴,便来拜访一回了。不过这一回是作为太傅的学生来的。”
“你还真有许多我不晓得的故事呀。”宋朝唯感慨。
“若是闹闹想听……”舒庭冬便笑道。
只未说尽便被宋朝唯打断了,“不,我不想听。你那些子可都是些朝堂上的事,说出来一点乐子也没有,还是算了。”
舒庭冬还以为是何缘由,一听是此,不免又笑,“也是,说来无趣得很。”
“不过,你居然是太傅的学生。”宋朝唯撇了撇嘴,“太傅可凶了,当初在太学院时,让我写了好久的字帖,笑话我的字是小鸡扑腾出来的,干干瘦瘦一点也不好看。还用父皇告状,不抄便要告状,一点颜面也不讲!”
舒庭冬静听她说完,再笑道,“太傅一贯是个严谨的人,待你还算好,其余弟子,怕该是要被打手板的。”
宋朝唯点头,“五哥哥被打过好几回呢,家常便饭似的,手都肿成馒头了,不过他现在依旧不会写字,听说寄给慎妃娘娘的家书为了展露真情,都是自个儿动笔,惹得慎妃每月收到家书都要哀声哭嚎,再琢磨琢磨去,眼睛都坏了,我琢磨着大抵是被太傅打傻了。”
“后来太傅在府中也说过你的。”舒庭冬听着她那儿上课时的乐事,也添上了笑,又说。
宋朝唯便奇了,“说了什么?”瞧着舒庭冬没讲话,神色又是莫测的,于是便猜道,“不会是损我字丑吧。”
舒庭冬仍旧没讲话,她便愈发觉着是如此,脚一跺眉半拧,“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怎么还记在心上呀!”
瞧着她娇艳姿态,舒庭冬细赏了片刻才慢慢说,“太傅说公主飞白体堪称当世之绝。”
“当真?”宋朝唯不信那个说不出好话的太傅会夸她。
“自然是真的。”舒庭冬点头,又问,“只是女孩家大都是簪花小楷,闹闹怎地写了飞白?”
“当年太傅日日夜夜催促着让我练字,拿了好些小楷的字帖让临摹。我看不惯他告状,更是不乐意顺着他的心思来的。那会儿还看了张伯高的草书,瞧着龙飞凤舞的,还觉得很有意思。后来表哥又拿了临摹升仙太子碑文的帖子来,便觉得飞白极好,一门功夫练飞白去了。”宋朝唯答。
“闹闹……”舒庭冬轻喊。
宋朝唯便看向他,却见他欲言又止,心里有些疑惑,便讲:“你今日怎么这样奇怪。”
“有吗?”舒庭冬又覆上些无奈的笑,“大抵是觉着表哥二字太过亲切了。”
宋朝唯一噎,再挥手笑道,“行吧,我晓得啦。”
她十分无所谓的模样,令舒庭冬心里头的那个疑惑也有了答案,但终究没有确定,想了想还是又问道,“闹闹同他当真是青梅竹马?”
宋朝唯以为他在喝醋,“我长在宫闱,他也就一块儿在太学念过几日书,才能同我遇见,算什么青梅竹马,没有的事儿。”
话是这样说,但段彦在太学念书的日子可长得很,哪里只有几日。其实舒庭冬查探之后,也能晓得所有,而今不过是想看宋朝唯对于段彦、亦或者说是蒋国公府抱了怎么样的心。
总归是外祖家,再如何也有一层血脉连着。
然而宋朝唯话里话外,都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比起她心里头的父亲与兄长,差得太多太多。
舒庭冬心下松了一口气,“你前些日子同我说的那些事,而今我有些眉目了。”
宋朝唯眉一挑,心想是什么事。
“陛下不想让你晓得,的确是有他的原由的。”舒庭冬道,“只是陛下怕是也忘了,你是会惦记母亲的大人了。”
没有大人愿意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含糊着过日子,尤其是生母无病而终这样的事。
宋朝唯果然往后退了半步,长眉紧颦,眼眸中有些担忧,嘴上也不饶人,“不是说了你不要去管?我想晓得自个儿会去查,你做什么来插手。”
舒庭冬微笑了笑,“无恙的。若是你去查,的确是查不出半个眉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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