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霍行远在闻起歌的心里，好感曲线图跳了一小阶梯。

    闻起歌一天未吃饭，又大气一场，现在已经没了力气，正闭着眼睛毫无精神依着座椅。

    “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考虑，到时候不要再让我久等。”

    她想起霍行远出国前对她说的话，他当时看似说得很是客气，其实不然，霍行远是在对她施压。

    她转过头来看向霍行远下颌骨处的转角明显又利落，与高挺的鼻骨相应匀称，微黄的路灯或明或暗地打在他的侧脸，不减他身上微沉低冷的气质。

    说来也是巧，以前和朋友聚餐就经常遇见霍行远，而现在更是和霍行远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细细想来还真是缘分。

    不知是她不了解霍行远，还是这两年多的时间让他改变了许多，让人越来越看不懂。

    以前他是尽敛锋芒，待人处事淡然却不与人亲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少年气还有着不少。现在倒是沉稳老练，但比以前的他更加冷淡，本来是奔三的男人，可是不知道年龄的还以为是奔四的老男人了呢。

    车子缓慢减速，而后停在一家公寓楼前，彼时霍行远这才饶有兴趣地转头看着闻起歌。

    本来好好看着他的侧脸，他这猝不及防地直直地看着她，倒让她脑子发懵，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吴坤打开车门下车，外面的冷风吹了过来。

    闻起歌目光不自然地转向那出风的的车门，随着车门的关闭声响起，她不得不收回目光，看着霍行远。

    霍行远的声音也低沉地响了起来：“你看了我一路。”

    好像是哦……

    闻起歌抿抿唇，不好意思说话了。

    他就这样看着闻起歌，深邃的眼睛，漆黑沉静，像是能看见闻起歌心底。

    车外响起催促的喇叭声，霍行远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

    “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打算怎么还我人情。”

    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正常的报答方式，倒是满脑子都是慌慌/黄黄的画面。

    最后，她只能随意想了一个理由，“要不……我给你唱一首歌？”

    霍行远斜睨了她一眼，目光稍微一凝，沉吟片刻后点点头，“可以。”

    闻起歌又是一惊，这就可以了。

    她又问：“那你有什么指定曲目吗？”

    “没有。”他很随意，语气一顿，很快又提出要求：“清唱。”

    “好！”闻起歌郑重地点点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扯着嗓子就唱：“小邋遢，真呀么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人叫他小邋遢……”

    霍行远没料到她会唱这首歌，本来还有些笑意的唇瓣，此刻紧紧地抿着隐隐有下压的趋势。

    半首歌唱完，正要循环的时候，霍行远忽然出声打断：“好了。”

    他神色难辨喜怒，但是周身气场明显比唱歌前明显低沉不少。

    难道是他不喜欢？

    不对呀……

    闻起歌记得以前，她参加友人生日聚会献唱时，霍行远也在场。

    当时很多人都因为她这首歌，笑得合不拢嘴，霍行远也不例外。

    她唱完这首歌，转身后见看到霍行远眉眼弯着正在看她，似乎是很开心，经常抿着的唇瓣弯起来，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温和。

    可是现在嘛……

    她动了动鼻子，在心底感叹：男人啊，还真是善变！

    车子行驶至她所住酒店，就在闻起歌以为他会停下来时，没想到霍行远直直地开了过去。

    闻起歌望眼欲穿地看着窗外坐落在黑夜中的高楼，悠悠地叹了声气。

    她就知道上了贼船，就没那么容易下来。

    “我没吃晚饭，陪我一起吃。”霍行远转头看着趴在车门上的闻起歌，“就在附近，一会儿我送你回来。”

    闻起歌想着自己也一天没吃饭了，现在也饿得难受，点点头应下，“好啊。”

    车停在附近。

    霍行远下车时在闻起歌眼巴巴的目光中，从中控上拿过她的手机就扔给她。

    闻起歌一下车，目光就像是巡逻似的在店牌上一一掠过。

    最后，停在远处某家店面。

    闻起歌指着那家店的方向，报上名来，“那我就去那一家吧。”

    她眼睛放着光，看着霍行远，“我在网上看过评论，这家店的饭餐特别好吃！”

    霍行远目光循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笑了笑：“好。”

    这是答应了。

    闻起歌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底的卧蚕现出，细细长长，精致的一条。

    霍行远眯了眯眼睛，移开视线。

    俩人相伴而走，闻起歌在前多他一步。

    这条街晚上人不少，灯光璀璨，也是情侣约会的最佳圣地。

    她拽着霍行远，有些急不可耐地加快步伐，三步一小跑，倒像是个蹦蹦跳跳的兔子。

    一整天的阴霾，在这一刻，因为吃，云开雾散，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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