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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天子,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浴兰了。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汉朝天子一向都很重视沐浴,即便在这乱世,这规矩也没有被废掉。
午时刚过,刘协便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前往长安山内的清泉池沐浴,卞薇薇奉旨同去。
董卓之乱虽已过,但参与刺董的功臣们都是各怀鬼胎;长安城内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皇宫内的很多秩序都还未恢复,因此护送天子的队伍仪仗有些简陋,卤薄只有十余名打着冠盖的黄门。
到了长安山上的宫殿,清泉池早已准备好。沐兰汤是用佩兰、煎蒲、艾等香草煎的水,冒着雾气,远远闻着就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五月里有些闷热,独自在如此山清水秀之地进行药浴,这在21世纪都是难得的享受。这时刘协已在黄门婢女的服侍下准备脱衣,而杵在旁边的卞薇薇却坐立不安,有些尴尬——她早就听闻汉灵帝在位时荒淫无道,独创裸游之风,更是特别盖了个“裸游馆”,与裸身宫娥们一起沐浴。只是,也不知这裸游之风到现在废除了没有,不会要她跟刘协一起沐浴吧?
如今两年已过去,刘协11岁,她也已经14岁了。即便以21世纪的标准来看,他们也断然不能再一起洗澡了。
黄门婢女们刚脱下刘协的外衣,就被他打发出去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他们就各自排成一排,退下了。卞薇薇也想随他们退下,却好死不死地被刘协给叫住,“董姐姐,你留下。”
卞薇薇无奈地双眸一闭,吸了口气;但转身面对他时,笑得还是很得体:“陛下有何吩咐?”
刘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有些轻飘飘的:“董姐姐可愿与朕一同享受这浴兰汤?”
“陛下,臣妾……臣妾……”卞薇薇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又发现身为妃嫔的她似乎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不禁有些着急,结巴起来。
幸好刘协随后“哈哈”一笑:“董姐姐,朕逗你玩呢,你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事,朕还是愿意再等等。”
卞薇薇禁不住抬头看了刘协一眼。脱下外袍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却依旧难以掩盖他身上愈发成熟的帝王气质。这两年他的变化的确挺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为嫡母之死,兄长之死而痛心疾首的孩童;他愈发锋芒毕露,也愈发不容人小觑了。
下一刻,刘协却突然穿上了外袍,非但丝毫没有要下水沐浴的打算,甚至还蓦地从旁边的剑架上取下配剑,挡在了卞薇薇面前:“董姐姐,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必害怕;朕一定会保护你。”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卞薇薇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陛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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