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瑞盈闻言眉眼弯弯,“那你上床在躺会,好好休养休养,中午我再来伺候你穿戴去厅里吃饭,几个小鬼都念着以前一桌吃饭的感觉。”
乖顺的在床上躺下,看着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掖好被角道:“那一切麻烦夫人了。”
“妾身乐意。”
“让林叔通知侯捷和蒙恬下午来一趟,我有事吩咐。”
“好。”瑞盈点头起身,给了自己男人一个甜甜的微笑便出了门。
灏烈看着房门被轻轻的关上,才收回目光,淡笑着闭上了眼睛。
在瑞盈走出主院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劲装小伙子,剑眉星目,明眸皓齿,一张娃娃脸让瑞盈印象深刻。
“见过夫人。”少年抱剑行礼道。
“魏副统领好。”瑞盈眉眼弯弯,知道这小家伙年纪小,功夫却不弱,听说刚认识大叔那会才提拔上来的。
少年俊脸一红道,“夫人……”
这夫人怎么见着自己就爱调笑几句呢,哪有当家主母的威严?魏恒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自己那张娃娃脸招人虐。
魏恒的变扭惹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麻烦你去少爷院里传个话,让二少爷来我书房一趟。”
“大少爷和二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百家村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魏恒如实禀报,略一蹙眉又道,“属下……嗯还听见……”
“听见啥了?”瑞盈好奇的问。
“听大少爷的意思是刘家姑娘和佟家姑娘也会去,让二少爷快点别让人家等着急。”魏恒话才出口,就见到自家夫人毫无形象的一拍大腿,然后捂着嘴巴飞也似的跑了。
前厅,林涛看着雨越来越大,有些担心刚出门的两少爷。
“林叔!”瑞盈双手遮在头顶,冒雨从后堂跑了进来。
“夫人,你怎么都不撑把伞?小心着凉再病了!”
“就这么点路,没关系。”瑞盈拍着身上的雨水道,“林叔,你家主子说下午要见侯捷和蒙恬,你派人去传个话。”
“好的夫人。”
“晚些少爷们回来了,让二少爷来我书房。”
“好。”
“嗯,那林叔你忙吧,我去给大叔做点好吃的补补。”瑞盈说着又把小手当雨伞往厨房跑去。
林涛看着那小女儿姿态的身影,脸上笑出了风霜的痕迹。
中午的时候子峰和子溪没有回来吃饭,少群和小美莹霸占了父亲一左一右两块风水宝地,颜灏烈也略带亏欠似的照顾这俩小的用饭,一餐饭吃的倒是其乐融融。
下午雨就停了,但风中更冷了一分。子峰与子溪回来的时候在大厅遇到了等候多时的林涛。
“林叔!”
“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林涛看着两人衣衫有着斑驳的水印子赶紧道,“赶紧的回房洗个热水澡、换换衣服,小心着凉!”
“哎!”
两孩子点头就要往内院走,林涛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道:“二少爷,夫人正找你呢,洗漱完了赶紧去她书房。”
子溪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好。”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子溪的心里瞬间感觉闷闷的。这种怪异的感觉一直到洗完澡,站在了瑞盈书房外还挥之不去,甚至更加浓烈。
嗑、嗑、嗑
“方姨。”门外传来子溪的声音。
站在书架旁翻书的瑞盈抬起头望向房门处,“进来。”
子溪推门进屋,寒风倒灌而进,吹的屋里的烛光摇曳。迅速的关上房门,转身看着屋里又恢复了明亮,那抹素净纤细的身影就在高大的书架前站着看书。
“方姨,您找我?”
“嗯。”瑞盈低头翻了几页书,才看了子溪一眼道:“你爹今天进宫辞官没成,皇上给了一个月的假养伤。你爹说要跟我去风古镇看看,三天后就出发。”
“哦,好。”闻言,子溪微微蹙眉,不明白瑞盈为何无故同自己说这些,就算要说也是同大哥说啊,爹爹下面长子不是大哥么?
“另外我和你爹的婚期今天敲定在腊月十八,也就只有一个半月不到的时间了。”瑞盈抬头,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转眼取下另一本书后看着子溪道,“所以林叔林管家会留下负责采买打点,而将军府也不能没一个主事的……”
“方姨!”子溪越听心就越是酸楚,一股暖意直冲眼眶,让他忍不住打断了瑞盈的话。“你是想将子溪留下?”
“没错。”瑞盈爽快的点头。
看着瑞盈如此干脆的点头承认,子溪不禁红了眼眶,“方姨你还气着?”
“是。”瑞盈答的风轻云淡,目光也未曾从眼前的书上移开过半分。
瑞盈如此直白的回答让子溪隐忍在眼里的泪直接掉落,因为他很明白府里根本不需要留守主事的林管家也能将二人的婚前事宜办的妥妥当当。
撩袍,子溪叠膝而跪,抹了把眼泪才抬头看着那正继续翻书的身影道:“葫芦沟一役是子溪的错,子溪认。但那句不应该说的话,子溪……子溪也否认不了。”
看着那翻书的人停下动作,似有在听的样子,子溪继续道:“从小我与大哥就甚少同父亲见面,可父亲只要在京内,一有时间就会陪着母亲与我和大哥。就在主院里,母亲绣着花,父亲教我们练功,往往一套拳还没教完他就又得上战场,一去数载……”
子溪哽咽着,也努力的压制着情绪道:“母亲照顾着我和大哥,还得支撑着偌大的将军府,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之后虽然进了两位填房,也不知为何天不怜悯都早早过世,我们兄弟相依为命,共同期待着父亲能凯旋而归,不再出征就这么陪着我们过正常人家该过的生活。”
“北辰扰我边境数十载,都是父亲镇守,葫芦沟一役轩辕一再强调父亲被他所伤,伤势严重可能危及生命,所以……所以……我没沉住气……”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也那么的想杀人,“当时我满脑子就想杀了轩辕,只要杀了他北辰就废了,其他武将在父亲眼里根本不足为惧。只要杀了他,父亲就能回京,就能与我们……”
“是我打扰你了。”瑞盈不咸不淡的截了子溪的话,随后也不看跪在屋中央的孩子一眼,就着书桌坐下研磨似要写字。
泪,无声的滚下,子溪再无勇气看着那纤细的身影道:“当时我脑海里都是杀了轩辕,我们与父亲还有方姨你就能和往日一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着。我们有爹,也有娘亲……”子溪说道此处抬头希望看见那个研磨的女人会有所反应,可是她依然淡漠的研着磨,随后放下砚提笔,似乎完全没在听一样。
子溪心中一阵酸楚,有些承受不住的呜咽出声,只一声就被极力的压抑住了,“可是在我以为要成功的时候,方姨你一再打断,我是气糊涂了才会那么说,只是想把你气走。”
耳边只有轻微的哽咽声,瑞盈却只是在蘸墨的时候看了子溪一眼道:“叫你来只是通知你,三天后你留下。现在你跟我说这么多,毫无意义。”
“方姨!”子溪略带哭腔唤了一声道,“子溪心中一直都是有您的,子溪可以发誓!”
“出去,关门。”瑞盈丝毫不为所动。
“方姨!”子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当着瑞盈的面就哭了,“方姨,娘亲,求你原谅子
吧!”说着俯身尽是拜了下去。
美目微抬,瑞盈面色淡然。这是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说是将军在饭厅等候一起用膳了。
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等差不多干透才折起塞入信封放于桌面,随后起身像是没看到子溪跪着一样,从他身旁直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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