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他神色间带了一丝无辜的迷茫,询问的面朝着我,肩头浅蓝色衣衫又在我的推搡间,不经意的滑落到了地上。
我背抵在门上,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目光闪躲,虽然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砰砰撞击的好像要从我胸腔里跳将出来!
我无声的吐了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风巽,随即炸了毛一般,吓得赶紧从他脚边把那件薄衫捡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手忙脚乱的裹上,找衣带胡乱系好。
直到耳边听见他的一声无奈低笑,我这才敢惊疑不定的抬头去看他的脸。“你笑什么?”问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行为不妥,赶忙松开他的衣带,可正欲收回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
温凉的掌心一下子就包裹住了我的手,我的心肝也紧随着颤了颤,慌乱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依旧面带微笑,肩头那未系衣带的浅蓝色外袍再次滑落,清凉的白色中衣在我方才一通手忙脚乱之下依旧风情万种的敞开着衣襟,透寒的一股淡药清香夹杂着与生俱来,令人心旷神怡的男子体香,顿时把我迷的心神恍惚,看着他靠近,我只能下意识后退,可我身后本来就是房门,一退之下,背脊径直抵在了上面,退无可退。
看着他俯身越靠越近,我又避无可避,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抽回手,但却被他牢牢握住,那双手看似柔软羸弱,却没想到如此有力。不知是我此刻手脚发软,还是被他越来越近的气息扰的忘记思考。我竟好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在心脏一声声怦怦直跳中,紧贴着身后的房门,缩着脑袋张大双眼的看着他,颤颤巍巍道:“你……你别过来了,我后面已经退不了了……”
他微笑不语,近在咫尺的脸庞却是微微错开,温热的气息顿时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扫在我的耳畔,细柔温软,弄得我一阵战栗,他却俯在我的耳畔开口了,“阿虞,你去哪了?”
我微微一愣,听不出他话里的语气,只是顿了顿,便撒了个谎道:“我去找你了,一大清早起来没看到你,所以我就出去找你了,可是我没有找到,反而迷路了,不过还好我又想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让他知道我记忆恢复的事情,就等原来他们以为的三天以后吧。起码,我要先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
“真的吗?”似耳鬓厮磨呢喃的语气,轻柔温软,不似往常透彻清朗,却带着丝摄人心魄的迷人危险,蛊惑诱人,顿时令我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脸红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偏偏他还好像不是那么相信,我立时就屏住了呼吸,怎么办?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毫无威胁恶意的如此贴近,我竟完全没经验的招架不住了……
天哪,我果然每次遇见这张脸都要丢人现眼这么一回,堂堂后神,我在心中捂脸,再也不敢说自己是凤凰始祖了……
于是,我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干脆眼不见为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他闻言一声轻笑,耳畔的气息顿时离开,他竟松开了我的手,我一睁开眼睛,头顶就落下了一只温柔宠溺的大掌,然后他摸着我的头,顺毛一般,说了一句令我极为不满的话,“阿虞跟九尾,真是像呢。”
我蹙眉无声反驳,想我堂堂后神,怎能让一只猫与我相提并论?再说了,我哪里像那种圆圆的毛球了?似乎知道我在无声反驳,他却只是低低的笑,温雅悦耳的嗓音,总是带着些清清浅浅,流风回雪的迷人味道,听起来像是取笑,又像是诱哄。
气的我面红耳赤,转身就不管不顾的直接穿墙出了房门,落荒而逃到院子里,见四周无人,轻轻与长昔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便看了看院子里的那棵参天大树,身形一闪,腾身跳了上去,躲在浓密簇拥着淡香花的树叉上,闷头生气……
可我为什么要生气?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蹙着眉,依旧脸红心跳,凉风拂面也不见消减,我不禁又生起自己的气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恼羞成怒的感觉?
又不是没见过春光乍泄的男人,再说了,他只不过是若隐若现的,衣衫不整了那么一点点,有点出息好不好?我可是连光着膀子的男人都见过的,在九幽森林里时,阿烬不是常常如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还有,我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见到风巽那样,会有种想要把他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的冲动?
天哪!
我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脸上露出痛心疾首与悔恨交加的复杂表情。因为,我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大脑也很是混乱,总是挥不去那一抹清薄雾气中的浅吟低笑……我摸了摸耳廓,那一缕湿润的气息仿佛还在似有若无的残留着,心里涌出奇异的感觉,大脑却始终混沌。
无法思考,我忽然升起一个摇摆不定的念头,果然,他该不会是我的诱神使吧?
就在我蹙眉沉思,痛定思痛,又纠结万分的当口,忽然看见了树岔另一头的火红色毛球,我立刻挑了挑眉,收起令人头晕眼花的思绪,弹起一记指风,瞬间将那只猫从树上惊醒。我还没来得及飞身去逮它,斜下方不远处的一扇门就开了。
我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紧绷绷的怦怦乱跳,扭头穿过飞花去看,却不是风巽的房门。
九尾趁机飞窜下树,跳到石桌上警惕的摇着尾巴,似在好奇的打量着我。我没有理睬,只是看着那个从风巽旁边房间里走出来的男子。
长发披垂,深衣长衫,那张可与诱神使平分秋色的绝色面容上神情倦怠,仿佛卸下了往日那清高孤傲的冰冷面具,有种刚刚睡醒时的慵懒与迷茫。
我顿时从树叉上直起身子,我可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毫无防备的司刑上仙。
夜未央动作迟钝的跨过门槛,看到石桌上的九尾时愣了一下。
然后我便看到一向清贵自矜,孤芳自赏的司刑上仙很可疑的左顾右盼了一番,见四周无人,脸上竟露出孩子一般的神情。似喜爱,似被触碰到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又带着丝心翼翼与试探迟疑。他看着九尾,伸出手,好像是想要唤它过去的样子。然后,他身侧后方的门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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