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动摇，**夺智者，不配在我凌天宫修行！尔等当以这些人为戒…”

    远处老僧看了她们一眼，摇头叹息，“凌天宫的女疯子，迟早要坏事。”

    数百里外某个隐蔽的洞窟，黑衣老者面色煞白的盘坐与洞窟中，望着手上缓慢转动的罗盘喃喃低语“道转阴阳即将来临，阴衰阳起规则翻转，看来我要加快些速度了，否则若不能赶在这一纪之前超脱于道，等到这具化身被阳之力冲散后，我便要被彻底困在此界跌入轮回了…”

    …………

    最近几天罗生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漆黑而又漫无边际的大厅中，内心深处总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催促自己加快脚步向前走，冲破黑暗便可见到光明。但前方在哪里自己也都不知道，这种时候又该何去何从？

    就好似一个不会水的普通旅人，划着一叶扁舟驶向一望无际而又静谧的巨大湖泊，而随着前行湖底的颜色渐渐由浅变深，原本湖底清晰可见的水草也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彻底不见，不知不觉间等船夫再次低头看去时，木舟下方早已只剩无限接近漆黑的深邃湖水。

    孤独的划船人只能徒劳的抓紧手里的木浆，尽量不去看深邃的湖底，抬着头继续往前划去，借由船桨搅动湖水激起的哗啦声来略微抚平深邃湖水带给他的孤寂恐惧，若是这时候有个同船的同伴，就好了

    …………

    咔嚓的一声车轴断裂声，以及随后传来的谩骂将坐在马车里的罗生拉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流了一身冷汗。

    ‘刚才发生了什么？’罗生努力去回忆，但是除了一个湖泊外却什么都没想起来，旁边的漠鵖握住他的手关心的问到，“怎么回事？”她可不认为到了罗生这个境界的武者还会有做噩梦一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罗生拿出一张自己画的普通道符，输入真气让其立起后将之点燃，青烟在车内徘徊了一圈后最终缓缓散去，什么都没发生。

    “可能是我最近有些累了吧。”罗生笑着摇摇头，“外面怎么回事？”

    漠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前面车子的车辙断了。”没等她吩咐，车夫便一拉缰绳绕过这辆车子继续前行；这次特殊任务他并未动用锦衣卫系统本身或是漠鵖培养的私谍，而是只叫了漠鵖随行，至于前去做探查前哨的明王等人，不日也将离开大秦。

    就算事后有人查出程国府灭门案与他可能有关，但对这种没被抓住现行缺乏证据的臆断，罗生有的是方法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最近感觉你总是精神恍惚，不和我说说？”

    “唔…”罗生斟酌了一下用词，“你厌水否？”

    次日下午，伪装成采风学子的漠鵖与罗生到达了程国府所在的沛县郊外，但却没有在约定地点找到早该在此接引二人的明王等人。

    打发走了嘀嘀咕咕有些疯闫疯语的马夫后，罗生与漠鵖踏入了这座有些死期沉沉的小县城。

    “不太对，上次我和闫正秋来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即使是正午时分，大街上也只有三三两两无精打采的行人，而本应叫卖的小贩则一个都没有出现，沛县的死气沉沉使得罗生与漠鵖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分开寻找一下他们吧，明王那里应该出了什么差错，否则他不会放我们鸽子的。”

    “嗯。”漠鵖点点头将纱巾围上掩住面门，罗生也重新戴上斗笠，二人一南一北在县城中分散开，分别前往酒肆和坊市查看。

    罗生一路向南城走去，路上的行人虽然稍微多了一些，但很多都是靠在墙根无精打采的发呆，即使淋着小雨坐在水洼里都不在意，仔细去看去这些人穿着也是普通的麻布，甚至有几个穿着绸缎的读书人也坐在泥地中。

    他试着问了几个旅人，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与他搭话，多数都是低着头碎碎念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可一旦他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少数几个有反应的人，也只是抬头看了罗生一眼，便继续低头叹气，嘴里嘟囔着全完了，没有了之类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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