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釉不小心···殿下莫要怪罪”她将酒杯捡起,急忙开口。
太子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这等小事,我怎会怪罪于你,我向你承诺,日后我必定会好好待你的”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殿下,殿下,王城禁卫军到此”内侍在门外着急的说道。
华叶的心倏的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将门打开。
内侍满头大汗回道:“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中都尉说要保护殿下的安全”
太子拧着眉目,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王宫之中出现了刺客?
华叶看似平静的走到在梳妆台旁坐着,摘下了发上贵重的珠钗,一边听着内侍同太子的对话。
眉上渐渐融了淡淡思绪,难道是薛临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又或者是自己的身份被人怀疑?
这场婚宴过后,禁卫军排查了王宫上下,仍是一无所获。
谢夕照越来越觉得薛临同陈宫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陈王病重,如今就快要是陈国易主的时候,若是此时发生夺嫡之乱,后果一定不是他们能预料的到的。
几日之后。
“为什么没有动手?”自从婚宴的计划失败之后,薛临便不再十分耐心,他质问道:“心软了?”
华叶垂着眼帘,回想起那日的经过,只是淡淡道:“那夜中都尉禁军突然闯进东宫,我……只是没有机会”
“即便那次没有机会,之后呢?”薛临深知等陈王驾崩之后,他们得手的机会便更加渺小:“不要敷衍我,利弊你需自己考虑清楚”
他轻易的两句言语之中尽是威胁,苏绒和华参都在他手中,即便华叶不为报苏氏之仇,也该考虑他们二人的周全。
只是华叶虽嘴上应了薛临,心中却纠结万分,这段时日她与太子相处,深觉他心地善良,又一心治国,将来一定是个贤明的君主,况且太子对她一往情深,十分爱护,她又怎么能忍心亲手杀了他。
在太子大婚之后,陈王将所有的朝中事务都交予了他处理,这对七王子一派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之后便传出了右丞相李迄称病不朝的消息。
所有人都明白太子心善,倒不会为难李迄,可是太子的舅父裴宿便不一样了,他同李迄势如水火多年,如今得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李迄。
“听扬安伯说,李丞相似乎病的很严重?”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觉得是李迄为躲避裴宿刁难而故意说的借口,扬安伯李循和他是同宗,那日扬安伯去看望他时,他正卧床不起,有大夫在一旁为其诊治。
所以邵叙觉得很奇怪。
“李迄深知太子登位,裴宿是不会放过他的,所有才会一心扶持七王子”谢夕照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只需要保证太子的周全,让他能安然无恙的坐上王位”
假使薛临真的混迹于陈关,那他怀中就必定打着精巧的算盘,李迄为了保命有可能会被他利用,甚至不止李迄,还有七王子。
当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
“等太子殿下执掌大权之后,伯庸的冤屈便能洗刷了”邵叙自顾道:“昨日我还担心呢,若是王上突然想起来了,命大理寺卿去审这个案子,那伯庸的命可就不保了”
外面下着雨,伴着轰轰雷声,天色暗沉。
这时谢由突然走进了书房,添了一盏烛灯,还为他二人沏了茶水。
谢夕照饮了一口,语气缓缓道:“萧骞的事情暂且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你倒是先担心你自己,你夫人临盆在即,你应该多在府中陪着才是”
“孟大哥每隔几日便会去看云乔,她在沧州的姐妹也过来了,我在那里反倒耽搁她们叙旧了”邵叙沉闷的开口。
外面的雨愈来愈大,一会便是倾盆大雨从房梁落下,不停地洗刷着地面。
仿佛是一种预示,在有声地告知着所有人。
谢由站在屋外,见到这雨落不停心底不禁有些许凉意,他听见屋子里谢夕照同邵叙依旧在平静的对话。
“再过几日你同我进宫,与太子商议一些事情”
自从陈王的病情加重,朝中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李迄拉拢他们不成,便一定会想别的办法,太子如今主持朝政自然不能出任何疏漏,否则便是给了这个机会。
申时,七王子从李迄的府邸回到芙蓉宫。
吴氏见他回来之后满目愁容,不禁问道:“听闻李丞相病的很严重?”
七王子却置若罔闻的走进内殿,一言不发。
“俭儿,母妃同你说话呢”吴氏也跟在他身后进了内殿。
七王子坐在斜塌上,面容依旧严峻,许久之后才开口:“母妃,如今我们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吴氏心中一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七王子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不清:“太子身后的左丞相裴宿以受贿之名罢了舅父的职,将他提交了大理寺”
“怎么会这样!”吴氏心中又是一沉,赶忙坐下来拉着儿子的衣袖:“你舅父他怎么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
其实吴尚书受贿并不是一日两日,从前裴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如今太子把持朝政,他肯定要伺机对付他们。
“谁让他滥赌!”七王子气的甩开自己母妃的手,怒道:“如今朝中众人会怎么看我,李丞相病重不过是装的,可他想置身事外,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早在李迄于朝中公然举荐他为储君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吴氏到底是个妇人,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只听到自己的哥哥被罢官收押,甚至有可能保不住性命,便哭个不停,求着自己的儿子:“俭儿,你一定要救救你的舅父啊,他也许只是一时糊涂,母妃就只有这一个哥哥”
七王子实在烦心,看着自己的母妃面露失望之色:“您从前不支持儿臣夺嫡,而如今儿臣被人踩在脚下无法翻身,甚至父王病重您连能去探望的权利都没有,母妃,您真希望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么?”
吴氏听了他的话,哭泣之声欲止,不停道:“是母妃不好,只是俭儿你可知道,你父王心思缜密……”
“够了”七王子冷笑道:“父王的王位不也是从嫡兄手中抢来的么,杀兄灭弟更是他曾经为了王位做出的事情!他没有资格指责儿臣,母妃,你要记着,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太子一旦登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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