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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存善看到程志睁眼，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你小子，可把我给吓坏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程志大口大口呼吸的声音。

    程志睁着眼睛，喘气之余眼睛死死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认真的样子好像那里有一副多么好看的画一样。

    “哈……”

    看着看着，程志嘴里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声音很轻，整个就是从胸腔里边挤出来的气声，轻的代存善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程志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没有落下去，这证明他刚才真的是笑了。

    他在笑什么？难道……

    “哈哈哈哈哈！”片刻的寂静之后，程志爆出了疯狂的笑声，笑的五官都狰狞了起来，最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用阴森认真的语气说道：“真是……很有意思！”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代存善难掩心里的激动，嘴角兴奋的抽了几下，哆嗦着手上前，一把把程志盖着脸的手扯了下来，颤着声音问道：“成功了吗？！”

    程志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伸手推开了代存善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之后缓缓从铁丝床上坐起来。他像是躺了很多年的尸体，左右晃动了几下自己的脖子，咔吧咔吧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听了心里直发寒。

    他站到地上，冲着代存善张开了胳膊，一双眼睛睁到最大，整个人看起来邪气又癫狂，“我回来了！”

    印子月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程志和代存善已经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了。

    “铁观音，你只喝鸡足山上的。”代存善脸上笑的惬意又轻松，“这么多年，虽说我们失去了你的消息，也找不到你，但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每年鸡足山上的铁观音我都给你留着的。”

    黄绿色的茶汤缈着烟，茶香一点点钻进了程志的鼻子，他眯眼的看着眼前小小的茶盏，看了片刻才缓缓送到了嘴边。

    “舅舅！你说程志醒过来，是真的吗？！”随着印子月的声音传进来，办公室的门也被她从外边推开了，她抿紧嘴唇，一脸激动的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眼睛盯着代存善对面坐着的程志，“你……”

    程志没有说话，而是无声的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

    就是这个动作，却让印子月几乎要无法呼吸，她捂住胸口咬紧了嘴唇，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回来了？”语气轻的怕把程志吓走了一样。

    “嗯，我回来了。”现在的程志语气冷冽霸气，说话语气字正腔圆，和本来的程志淡然冷峻的语气全然是两幅样子。

    印子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像一个归巢的小鸟一样飞扑过来，程志张开了胳膊，把冲过来的印子月抱了个满怀，他收紧胳膊，用不容置疑的态度把印子月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胸口。

    “好久不见，月月。”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印子月艰难的开口，声音哽咽柔弱，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疼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让代存善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虽说一个是自己的外甥女，一个又是自己的朋友，但看着他俩亲密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干咳两声之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出去了，给久别重逢的两个人一个独立相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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