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仅是分享生活,在这次专访前,我们也翻过您的很多社交账号,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您每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时候,基本都带着新作品,是这样的吗?”
“我是一个歌手,不带著作品出来带什么,卦吗?”苏景这个回答不可谓不尖锐,让阿临一时语噎,连忙给苏景使眼色,但苏景却彷彿没看到似的,继续说道,“我认为,无论是对于一个演员还是歌手来说,作品就是n杆子,就是兜里的钱,只要有作品,说话才能硬气。一个艺人的名气,是一个一个作品积累起来的,没有作品的人气,就像是无根的浮萍,说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为过。”
节奏已经隐隐脱离阿临的掌控了,他开始有些头疼,苏景看上去还挺稳重的,怎么在这个问题上就激进了呢?
这番话要是换一个老前辈来说还无可厚非,好比如柳焕、吴霞、林树等人,但以苏景的资历,多少还是不太合适。
于是他赶紧岔开话题,“大家都知道,您的首张专辑是送给宁希竹的,不知道她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呢?”
这个话题转移得就有意思了,对于“高调恋爱”的苏景来说,简直就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阿林敢保证,苏景一定会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上一刻还像个愤青一样的苏景下一刻就露出温柔的笑意,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希竹的感受啊,我记得很清楚呢。”苏景几乎不用思考就回答了,“刚看到这张专辑的时候,其实她并没有很激动,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很担忧我的第一张专辑以她的名字命名,万一以后我们分手了,会成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疤和遗憾,甚至是被媒体和公众钉在耻辱柱上,作为一个反面例子反覆鞭尸。”
阿临稍微动容,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他面临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会想到这方面上去。在感情里,其实很多人都抱有很大的侥倖心理,也不会去想这个万一。
到底要多爱一个人,才会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为对方着想呢?
“说真的,这个时候我真的羡慕您了。”阿临感歎道。
“大概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苏景轻笑道,事实上,他从来都觉得自己能遇到宁希竹,并且得到宁希竹的青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景这一生并不算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但对于前世来生他也是不信的,但对于宁希竹,他真的希望有生生世世。
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这样一个灵魂伴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能给我们分享一下您们的爱情故事吗?我想大家都很想知道。”
可以?
不可以?
在一瞬间,苏景不知道做了多少选择,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否”。
“有些事,说出来反而不美了。就让大家继续想象吧,永远保留着一份对美好的憧憬。不过在这里我要说一句,我们现在的美好,都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漫长等待。”
阿临心里一动,突然想起苏景的一首歌,“就好像您在葡萄成熟时里的歌词那样?”
“如果没有体会过黑暗,又怎么会知道光明的可贵呢?”苏景意味深长说道,“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最难的,并不是教人向善。而是如何让人在最大限度上认知这个世界的阴暗于与光明后,还依然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这是最难的,也是最有意义的。”
“如此看来,您一直都在为着这个目标努力?”阿临记得苏景在很多歌曲里都把这些负面的情绪呈现出来,却又很巧妙地通过这些负能量彰显出人性的闪光点,从而达到传递正能量的目的。
就好比如葡萄成熟时,他以一句“就算失守始终要守”,道出了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当只会酝酿成红酒,可一醉自救
就好比如苦瓜,一句“做人没有苦涩可以吗”,让多少人为之释怀
对于阿临的反问,苏景只是不置可否笑了笑,真要说起来,流行音乐其实也挺厚重的,远不止一件商品那么狭隘。
它同样也可以拥有深度、广度和厚度,这也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所幸的是,公众的反馈让他知道,他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嗯,都是同行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