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薛紫吃力地想要坐起来,薛蓝连忙上前,将枕头放好,让她靠着:“那家伙死皮赖脸地搬到我的家里去了。你说说,他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望那小子,就这样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住到我家去了……”
“什么?他搬去你家了?”薛蓝吃了一惊,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
“是啊!”薛紫叹了口气:“而今啊,我这家,都不象是家了!那,我没有地方去,所以只有喝酒了!谁知道又搞成这个样子……”
看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她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试过了!
灯光照在薛紫的脸上,她的睫毛长长的,有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而她的神色,安宁且祥和,然而,薛蓝忽然觉得薛紫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简单地说,她虽说还记得自己这个妹妹,却忘记了她们之间的一些事,比如说自己喜欢东林钰的事实。
她凑上前去,看了看薛紫正在挂着的点滴,S—L,这又是什么?在她的印象里,这并非用于解酒的药啊!
于是,她敷衍了薛紫几句,然后借口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你到底给我姐打了什么?你可知道,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们医院可是要负全责的?”
“这……”年轻的医生犹豫了一下,转而问道:“请问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妹妹。”薛蓝逼视着年轻的医生,冷冷地答道:“即便我不是她的什么人,作为医生,你应该知道,毫无意义的治疗,又或者是刻意或者将同治疗无关的药水打到病人的血管里,都等同于谋杀。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亦同样由医院负责。”
这到底是什么医院啊,他们给姐姐,究竟打了什么东西进血管里?薛蓝只觉得无来由地愤怒,他们这样,和谋杀又有什么分别?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去问她的先生东林先生。”片刻的惊惶之后,年轻的医生扶了扶眼眶上的眼镜,冷静地望着咄咄逼人的薛蓝,这才摊开了手:“事实上,患者的药和针剂,都由他的私人医生开出。”
“什么?东林钰?”薛蓝不由地大吃一惊,这事,怎么又到了东林钰的头上了呢?难道他正在对姐姐做出伤害她身体的事?
薛蓝咬紧下唇,快速地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门,然后拨通了东林钰的电话:“东林钰,我必须要和你谈谈。”
然而,刚响了两声,电话却被挂断了,她再打,那边再挂。
终于,当第三次电话拨通时,那头的东林钰按下了通话键:“我正在忙,而且,我不认为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东林钰的声音很怒,很冷,也很不耐烦。
此刻,他正在会议室里,主持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虽说不得已地接听了电话,却依旧没有什么好的口气。
“我姐姐的药,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S—L……东林钰,你都对我姐姐做了什么?若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你去看过薛紫了?”正准备挂电话的东林钰,手指蓦地停了下来。他丢下满屋子的董事,转身来到会议室的外面,用充满警告的意味说道:“听着,我现在很忙,你过来我公司……”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对我的姐姐做了什么?”即将失去薛紫的恐惶,超过了一切,薛蓝根本就不容东林钰解释:“别忘记了,我曾是学护士专业的,你骗不了我,那是关于记忆缺失的药,若有人注射了那种针剂,就会忘记很多事,对不对?”
薛蓝要哭出来了,她不顾一切地喊道:“你要害死我的姐姐对不对?”
“薛蓝,不是那样的,首先我不会害薛紫,这样,你先到我的公司来,我详细地讲给你听!”
东林钰烦恼地揉了揉眉心:“相信我,薛蓝,我爱薛紫,绝对不会害她……”
“我不相信,我要告诉我姐,告诉她你是个魔鬼,叫她远远地离开你!”本来,薛蓝也是猜测,可现在东林钰竟然承认了,她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冰冷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哭着,然后想要合上电话。
“听着薛蓝,不能去告诉薛紫,她记忆的一部分,被莫言催眠了,现在,关于那一部分的记忆正在复苏……她被人绑架过,而且,曾经被人*……”
东林钰的语气开始沉重:“薛蓝,你想害死自己的姐姐吗?”
“……”薛蓝手中的电话,“啪”地一声跌倒在地上。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栗,她无助地用手护住了肩膀,然后慢慢地偎着墙角蹲了下去。
当东林钰找到薛蓝的时候,她还蹲在墙角里,眸光呆滞,神情木然。
“薛蓝?”东林钰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却毫无反应。
“跟我走!”东林钰一把抓住薛蓝的手,强拉着她,离开了医院。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怕冷一般,薛蓝终于抬眸,望着东林钰的眼睛:“我要听全部!”
姐姐被绑架,怎么可能?